作者：洞見·姜榆木

一站有一站的遇見，一程有一程的風景。

前兩天趁著春節，我參加了高中畢業20週年同學會。

大家興致很高，不僅特別建了一個微信群，還提前好幾天討論聚餐地點。

但真等到同學們坐進了包廂，看似熱鬧的聚會，中間居然幾度冷場。

偶爾有同學說起多年前的糗事，大家齊聲笑了起來一陣，接著就是漫長的沉默。

整個屋子裡，瀰漫著尷尬的氣氛。

到散場時，大家起身告別，彷彿都鬆了一口氣。

曾經一直有個問題困擾著我：

為何那麼多曾經很好的朋友，到頭來只剩下相識一場。

看著走出包廂的老同學各奔東西，我的心裡好像突然有了答案。

01

這場同學聚會，我最想見的人是小池。

他是我的發小，從小學到高中，他都跟我在一個班上。

我們每天結伴上學，一起排隊打飯，也因為抄作業一起罰過站。

在其他人眼裡，我倆的關係好得像親兄弟一樣。

直到高考那年，我們的人生突然駛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我考到上海讀大學，畢業後在當地合資企業上班。

他沒有考上大學，從此留在父母身邊，每天一起幫忙擺攤賣菜。

我們天南地北，各自一方，逐漸少了聯繫。

聚會這天，我倆先到了商城門口，相視一笑後卻不知道聊些什麼才好。

其他同學大多還堵在路上，我提議先去商場一樓新開的星巴克坐坐。

小池嘴角抽了抽說：“果然去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樣，三四十塊的咖啡隨便喝。”

我趕緊擺手解釋，公司樓下有咖啡廳，平常客戶來訪，都習慣在那裡接待。

才說兩句話，就把記憶裡的小池擊得粉碎。

而在後面的酒桌上，我們也試著找些話題來聊，但總是覺得聊不到一起。

他不懂我的生活，我也不再理解他的世界。

聚餐結束後我喊他一起坐車，他卻擺擺手說自己騎車，轉身就消失在了街頭。

想起《警世通言》裡的一句話：“人間枝頭，各自乘流，各有渡口，各有歸舟。”

再要好的朋友，也會因為不同的際遇，在歲月的渡口駛進不同的河流。

就算把昔日的老同學重新聚在一起，也只是給彼此徒添煩擾。

作家閻真想在同學會上跟舊日的死黨暢敘，結果當了老闆的死黨被排到了上座，仍是普通職員的他被排到了門口；

企業家葛文耀興致勃勃加了老同學的聊天群，結果只收到一句句以「葛總」開頭的討好和奉承。

人到中年，不見舊友。

同窗的情誼禁不起人生海海，闊別多年的同學，相見不如懷念。

彼此的生活早已格格不入，讓記憶定格在青蔥歲月，或許才是留給彼此最大的尊重。

02

看過這樣一幅漫畫。

 

參加派對的老同學們，有人追求地位，有人崇尚金錢，有人只想過著平淡的生活。

三觀早就不在同頻道的同學，儘管坐在一起覬籌交錯，也難免感到萬分疏離。

義大利畫家皮斯特萊託說：“社會是一面鏡子，能夠照亮人們心中最真實的自我。”

同在校園裡時，同學們都把學習當作唯一的目標，彼此之間無話不談。

步入社會後，大家各自有了不同的追求，不同的際遇，刻意的重逢也變得話不投機，只剩下彼此臉上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高中時，我也有幾位形影不離的朋友。

畢業後偶爾聚在一起，我就把自己正在寫作的事，告訴了這幾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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